“你给我少兴风作浪!
不然我有的是手段。”
沈裴安的雷霆手段我自是知晓的。
他第一次带外面的女人回府时,我气的发疯。
叫人备了马车就要进宫找太后,他却不顾多年夫妻情分。
心狠手辣地叫人打断了我手脚,被人死死押着在他门口跪了一夜。
那一夜,他们缠绵悱恻叫了一遍又一遍的水。
鲜血顺着小腿蜿蜒成溪,血迹滴在雪地上绽开暗红的梅花。
昏倒之际我隐约听到沈思舟这个九岁的少年,清冷的嗓音淬着毒。
“母亲,你这胎本就不该留......”那是我期盼已久的第一个孩子。
那夜的大雪淹没了我的最后一丝真心。
我足足卧床三月才养好了身体。
此后对他带回的女人我都充耳不闻,只等十年约期一到便去找我的小娘。
硬撑着身体叫下人拿来怀孕时亲手为娃娃绣的小衣服。
泪水止不住地涌出,滴在小衣服上,宛如珍珠落地般难以收拾。
“对不起,都是娘无能,我护不住你。”
火光照亮了院落半边天,我呆愣地看着火盆燃尽。
我的心也同这火一般彻底燃灭,再也没有温度。
一年未踏进我院中沈裴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。
冷声斥责:“刚生产完就进宫,回来又生火惹人注意,你还真是精力旺盛!”
“月儿临近生产,你这么有精力还有经验不如你去亲自照料她到生产。”
他死死盯着我,仿佛不从我脸上看出我痛苦不罢休。
身旁的婢女再也忍不住。
“将军,夫人她才刚......”他身旁的下人突然在他耳边喃喃几句,忽的神色大变。
沈裴安夺步过来掐着我的脖子狠狠道:“你这贱人对月儿做了什么!
月儿和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母子便给我陪葬!”
说罢扶过衣袖转身快步离去。
刚生产完本就虚弱的我被他甩到地上,撞翻了火盆胳膊被烫得脓水直流。
我却始终一言不发,身体带来的痛远不及心脏被凌迟刮骨的痛。
终究是黄粱一梦终须醒,镜湖水月总是空。
和沈裴安磋磨了十年,我的心终是一寸一寸地冷了。
太医把完脉叮嘱我刚难产后要做好月子,不能再大喜大悲。
婢女也打听到沈裴安震怒的缘由。
原来是秦兰月在我从前的秋千上摔了下来,摔破了点皮罢了。
沈安裴便以为是我从中作梗,才我对动起了手。
翌日院内迎来了不速之客。
秦兰月挺着肚子未等坐下便得意的炫耀。
“姐姐这倒春寒可是冷得很,你这刚生产怎么屋里连炭火都不烧了呀,不过也好我屋里闷热得很,姐姐这院里头倒是凉爽。”
昨日沈安裴由着秋千的事叫管家停了我屋里的炭,说是对我的小小的惩罚。
只有身旁的婢女秋心愤愤不平:“夫人难产又被严重的烧伤,将军这是要夫人的命!”
我不愿多费口舌,闭眼假寐。
想着由着她炫耀一番自知无趣便会走。
“姨娘你怎么跑来这个坏女人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