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，看着陈行简有力地签名直到天蒙蒙亮。
手机再次发出震动。
姜婷蕊目光空洞地接了电话，沉默了许久。
电话那头传来郑世安掩饰不住的开心：“婷蕊，童童重新整理了你给他买的摆件，他想让你过来看看成果。”
姜婷蕊突然感到烦躁，冷冷地回复。
“不想去。”
郑世安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，暗示童童说话。
“干妈，你是不是不喜欢童童了？”
电话那边的童童没听到她的回答，开始啜泣。
姜婷蕊顿时觉得童童聒噪，他为什么不能像安安那样乖巧呢？
她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在他们父子俩身上，为什么还是不满足。
送给童童和郑世安名牌服装时，她总会想起陈行简和安安冻得皲裂的脸和手。
送童童定制蛋糕时，她总会想起安安甚至没有吃过一口自己的生日蛋糕。
她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他们父女俩。
可当她意识到这一切时，为时已晚。
她已经失去了陈行简和安安。
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，她不爱郑世安，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过。
她对郑世安只是一种执念罢了，她只是想完成自己当时的执念。
自己真正爱的，是每天和她相濡以沫的陈行简，和每天等待她回家的安安。
姜婷蕊看到家人还在不明所以地发消息催促陈行简汇款，心中一阵怒火涌起。
她冲回家，气喘吁吁地要求家人把陈行简汇款的流水找出来。
姜母忙着搓麻将，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让姜仁宇给她看。
姜仁宇翻出汇款记录，每次汇款的金额不过是很多笔一百块、两百块。
可偏偏陈行简的每一笔汇款都带着小数点。
姜婷蕊再也绷不住了，泪水夺眶而出。
她不是为自己哭，而是为陈行简感到心痛。
她无法想象，陈行简每次汇款时，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。
这种情况下还要一刻不停地打零工，只为给她的家人提供零花钱！
她看着在麻将桌上不把钱当回事的母亲，和疯狂充值游戏币的弟弟，彻底崩溃了。
“都别打了！”
她怒吼一声。
砸了弟弟的手机，掀翻了母亲的麻将桌。
随后，她夺门而出，找到了上次给陈行简介绍零工做的老板。
老板看到她不明所以，还以为是哪个阔太太又来找廉价劳动力。
还没开口就听到姜婷蕊问关于陈行简的事。
“那个叫陈行简有没有再来找过活？”
老板听了脸色一沉：“前段时间有个郑先生，又来叫他擦车，为难了他。”
姜婷蕊看老板支支吾吾，心中一紧，立刻掏出一沓钱递给老板。
“怎么为难的他？”
老板看她真诚，摆了摆手表示不收钱，叹了口气说道：“他在郑先生车上找到了情趣内衣，和郑先生大打出手，那位先生要求他赔偿好几十万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