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受控制的呕吐。
我的心拔凉拔凉的,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。
我用英语对着医护人员说:
“请帮我把他丢出去,我不想看到他。”
余徵抬手拦住了所有人,跪着爬到我的床边拉住我的手,他哭得情真意切: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有觉得你恶心,他们的每一刀都像在割我的心头肉。”
“桑桑,我没有嫌弃你,你在我的心里还是那样美丽圣洁的白天鹅!”
“明天我的私人飞机就带你回华国,回去我们就准备结婚!”
他接起一个电话转身离开,我余光瞥到上面的备注清清,心中冷笑。
可他的话确实让我的心死灰复燃,不是因为婚礼,而是为了回家。
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,T国几乎所有航线都停止了。
更不可能有正常航班愿意带一个伤员飞行,更何况这里随时都可能会有余震!
一旁的T国医生却开始比划着,用蹩脚的英语说:
“你的情况很不稳定,随时都有截肢后大出血的风险!”
我紧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了一丝腥甜,
“有没有快速稳定下来的方法,我真的很想立刻回国!”
医生吞吞吐吐地告诉我,现有的医疗条件只有一种止血方法能快速的解决,
“用灼烧的方法让伤口炭化,再离开地震区域接受正常的治疗。”
我忍不住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可我真的很想活下去。
我害怕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余震,再次将我掩埋。
我噙着泪,绝望的点了点头,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,无力反抗命运。
当医生拿着烧红的器械过来时,我闭上双眼祈祷这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。
即使麻醉让我感受不到疼痛,但我能嗅到令人恶心的焦糊味。
想吐,却吐不出来。
我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,直到十指渗出血来。
恍惚间,我想起大学我在校庆上跳芭蕾舞时,余徵为我伴奏。
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盛满了我。
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那双眼睛,我不会和家里人决裂而孤立无援。
我不会在被倒塌的柱子压住左腿时,眼睁睁看着未婚夫为了另一个女人不顾一切。
我以为蜜月旅行是我幸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