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将爸爸送到顶级的私立医院。
院长是爸爸的老同学,在我失明的第一时间就看过我的眼睛。
可惜硫酸泼的太准,没有任何抢救可能。
所有人都以为是对我爱而不得的极端追求者下的手,只有爸爸扇了徐明朗一巴掌,问是不是他干的。
当时徐明朗在大庭广众跪下来,说:不是我,但我愿意照顾月月一辈子。
爸爸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我却摸着徐明朗为了保护我而被腐蚀的一小块皮肤,大哭说非他不嫁。
爸爸查不出证据,现在想来,应该是秘书和徐明朗里应外合的结果。
可我辜负了爸爸的苦心,不仅引狼入室,还为了这头狼,和唯一关心我的爸爸断绝父女关系。
想到这儿,我哭着对院长说:是我害了爸爸,叔叔,求您一定要救救他!院长把我扶起来,声音哽咽:汪总怎么……是徐明朗害了他!他想制造意外,先害死爸爸,再害死我,拿走汪家全部财产。
我含泪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,气得院长叔叔一拳砸在墙上。
这个畜生!月月,怎么能怪你?怪只怪他太会伪装,居然还能想到把你弄瞎再来表忠心。
他又抬起我的脸细细端详,拉着我去做一系列眼科检查,看我确确实实恢复了健康,直呼奇迹。
虽然不知道你的眼睛具体是怎么恢复的,能做到一点后遗症没有,但为了以防万一,你还是定期来做个检查。
汪总就留在我这儿,你照顾好自己,我一定会治好他。
我完全信任院长叔叔。
因为在他把爸爸推进病房时,爸爸头顶的寿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。
安顿好爸爸,我迅速回家。
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家,这是爸爸在婚前给我买的大平层。
婚后我赌气搬出来,让徐明朗一起住了进来,还在房本里加上了他的名字。
我想,爸爸看不起卓明朗,我就要让他有更多的安全感,没想到却让卓明朗野心越来越大。
这是我复明后第一次踏足,入目便是客厅中央大大的婚纱照,我的那一半相片被刀划烂,用红色油漆写了密密麻麻的死字。
徐明朗曾经扶着我摸家里的餐桌,温柔地说:月月,我给家具都包上了边,不用害怕划伤你。
可是现在我才看到,家里到处摆了仙人掌,窗台上镶嵌了装饰用的彩色碎玻璃,落地窗被切割掉了一块,只有一块并不牢固的围栏挡着。
我的拖鞋底下被人为打蜡,踩上去就打滑……想到过去一年我受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伤,都是卓明朗在搞鬼,我恨地吐血。
但没时间伤心,我直奔书房,将徐明朗各种纸质资料、电子版资料拍照拷贝。
拿着U盘赶到公司,我给王和打了个电话。
他到楼梯间接应我的时候,不可置信地看了我很久。
汪小姐,你眼睛真的好了?我点头:说来话长,但是我可以告诉你,我失明就是徐明朗的阴谋,现在他还要害我爸爸。
王和瞳孔震颤,似乎在回味这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。
几分钟后,他坚定地说:汪小姐,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我相信你。
汪总已经因病告假好几个月了,现在公司大大小小的工作都是徐总接手,难怪他说他是汪总培养的继承人,应该是把公司当做他的囊中之物了。
从王和嘴里,我才知道徐明朗在我失明一年后做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