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没想到会有一天,一向工作狂的周景焕居然会连休十天年假。
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天壤之别。
楼上房门紧闭,早饭和中饭都是阿姨送到门口,我坐在沙发看着手机种草的芬兰打卡点滑来滑去。
“成念,你做的百寿图,拿给烟烟,寿宴还有两天,她没时间准备礼物。”二人出现在楼梯口,居高临下地俯视。
成烟双眼发红,不忍心的开口:“妹妹一定准备了很久吧,肯定不舍得。”
我还没有说话,周景焕淡淡的说:“只是一件不值钱的玩意儿而已。”
确实不值钱。
绣布绣线加起来超不过三百块,但是是我亲手绣了整整一年的贺礼。
“在成家画廊里,你们自己去取。”
我懒得跟他们争辩。
我只知道两日后的寿宴,是我离开的日子。
礼能送到爷爷手上就好。
可我顺从的态度似乎让周景焕非常不满意。
他快步走到我身边攥住手腕,眼中是晕不开的燥意:“你这么配合,你到底想干什么?准备用什么方法针对烟烟?”
“我可没忘你之前都干了什么事!”
我垂头看着地面。
脑海却浮现我这些年名声为什么这么差。
大学前没多少人能分清我和成烟,我们经常换身份。
钢琴比赛时,我替她参加。
只因评委夸奖“成烟”进步非常大,下台后,她把我推倒,用力将我的手指踩到几近断裂。
这一幕正好被周景焕撞见,他将我背回家。
爸妈说这是“成念”对“成烟”做的。
爸妈一直偏心,我出生得晚,当时妈妈的身上没了力气,生产时大出血,差点丢了半条命,从小就认为我是“灾星。”
即使分得清我们,也对外人说坏事都是我做的。
甚至在我手指断裂养伤的时候,他们带着成烟环游世界,只有周景焕会每天来看我。
从那开始,我对父母再没了期待。
我原以为周景焕会不同,但其实他们都一样,只喜欢成烟。
既然如此,我谁都不要了。
“因为我百寿图署名绣的是成烟,我去不了,礼物能送到爷爷手上就很知足了。”
他轻嗤一声:
“爷爷现在又不在这,你装孝顺给谁看?”
他用力甩开我的手,我没站稳,摔倒在地上。
他顿了一瞬,施舍般开口:
“你如果想去寿宴,可以打扮成服务生缩在角落,但要带好口罩,千万别让任何人......”
“啊!”
成烟尖叫一声,周景焕哪里还顾得上我,小心翼翼地抱着崴脚的她转身上楼。
我独自从地上爬起来。
收到刚传过来的新身份信息,买好后天的机票。
给远在芬兰的多年网友发去截图:
“我这天到,记得接机。”
那边很快回复:
“好耶!小本本记下来啦!”
挂断电话,我刚准备放下手机。
成烟传来动图,周景焕单膝跪地为她揉着脚腕,
眼中是道不清的温柔。
“景焕好贴心。”
她又发来一个幸福的表情包,
“听他说,我不在的这些年,他只是把你当做”真人”娃娃,碰都没碰过你。”
“跟我的脸长一样也没用,就算是我不要的男人,都看不上你。”
“就像小时候爸妈买的礼物,我不要也轮不上你。”
我不回,没过几分钟,她直接从楼上下来。
房门被大力推开。
她穿着我定制的裙子,锁骨间漏出密密麻麻的吻痕。
她轻蔑地看着我。
“你是不是很疑惑?为什么我让你留下来?”
她手上突然拿出一把小刀。
看着她充满恶意的脸,我恐惧由心底而升,双腿不自觉往后退:
“你想干什么!”
“干什么?当然是毁掉你的脸。”
她用刀狠狠往我脸上划下去,剧痛袭来,皮肤瞬间割裂。
血顺着脸颊流下流。
成烟精致的五官因快意扭曲起来。
“成念,我早看不惯你这张脸了,你走之前,当然要毁掉。”
“记清楚了,这张脸你不配有。”
晕倒在地的时候,我听见了周景焕熟悉的声音。
“烟烟,你在哪?司机已经来了。”
成烟娇着声音应:
“景焕,妹妹不愿意去陪我买衣服,我回来惹她不高兴了,都是我的错......”
她起身想将周景焕挡在门外,却迟了一步。
看到我脸上的刀口,
周景焕蹙起眉头:
“你的脸怎么了?”
成烟叹了口气,
“妹妹想让我离开,我不答应,她就以死相逼。”
“三年前就是这样,可是这次,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。”
周景焕愤怒地冲过来踹了我一脚,冰冷冷嘲道:
“怎么会有你这种心机深重的人!”
“别痴心妄想了,成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