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我拖到他的摩托车旁,把我的手脚都捆住送去了医院。
我看着眼前的一幕,回想起从前,自从我有记忆开始,我和妈妈就不断的被打家暴。
那年他和狐朋狗友喝多了回来,满屋子找存折出去赌博。
我妈知道他的德行,无论死活都不肯拿出来。
他就抓着我妈的头往水缸里摁,逼我妈拿出存折。
那时候我想保护我妈,也被她一脚踹到胸口,导致现在胸口还会隐隐作痛。
被打怕的妈妈,最后无奈才从米缸里拿出存折。
第二天,输烂了的陈远叫来了一个叫刀哥的人来我家。
他把我妈推了出去,说用我妈来抵在,那时我妈没有反抗,她很平静的跟着那个叫刀哥的人走。
可能我妈也觉得,哪怕被他卖掉,也比在这个男人这里过一辈子强。
自从这开始,我就暗暗发誓,我一定要考上大学,逃离这个家。
可没想到,陈远压根就没想让我好好度过高中,他只是在等一个好价钱到来而已。
摩托车很快就开到了医院,一路上很多人都看着手脚被绑的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。
直到到了班主任他们所在的病房。
他将我推倒沈梅跟前。
“小妮子不听话,我亲自给你带过来了!
你马上安排手术吧!”
他说话语气跟当时把我妈抵给债主那时候一样,当个商品,任他出售。
坐在病床旁的沈梅没有说话,只是走过我身边时不屑的对我一笑。
把她陈远拉出门外,似乎在说些什么,很快他们俩人又走了进来。
沈梅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,装模作样的关心我。
“没事吧冉冉?
你爸也真是的,大晚上把你带过来,既然都来了,冉冉就在这里待到早上吧,刚好明天周末,也省的耽误学习了。”
话锋一转,她笑盈盈凑到我耳边。
“你觉得我那二十万是白花的吗?
你们这种穷人,我们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你们任何东西,包括你的器官。”
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跪下哭着求陈远带我回去,他却一脚把我踢翻在地。
“你个小贱人我劝你今天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,要是耽误我喝酒,我到时候就打死你!”
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,只留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两面三刀的沈梅和她患病再床的儿子。
恐惧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,眼泪没忍住,直直砸了下来。
“别哭了!
烦死了!
不就是一个肾吗?
又不是要你命!”
我的目光往床上沈梅的儿子撇过去。
他白了我一眼,一脸嫌弃的继续说。
“二十万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还不够?
要不是你们班就配型到你这一个人,你都不值这二十万!”
我一怔,大脑有一瞬的空白。
全班才只有我一个人配型成功?
我什么时候和沈梅去配过型?
难道是上次高考体检,沈梅以体检不用排队为由,带我们全班去的私立医院体检。
当时我就感觉怪怪的,原来她是为了体检的理由给他儿子找能够配型的肾原。
我哽咽着说了很久,希望他们能放过我一马,可惜,他们母子两并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