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蕊遭受的欺凌比我更为严重。
因为她是聋哑人，无法呼救，也无法向外人求助，成为了最容易被欺负的目标。
林警官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：“冯悦悦，你认识方蕊吗？”
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：“认识，但跟她不熟。”
“她最近有联系过你吗？”
“没有，一个月前她离开后，我就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林警官继续问道：“方蕊和李月桂家族有也过节？”
“当然有。”
我咬着牙冷笑，“有一次，李月桂说方蕊在她肉铺门口扔垃圾，要教训方蕊。
方蕊拼命反抗，然后黄毛和他的混混们把她的水果摊砸了，还打伤了她。”
“方蕊没有报警？”
林警官问。
“报警？
她一个聋哑人，本来就不方便，更何况市场里的全是李月桂的‘证人’，他们众口一词说方蕊先惹事的。”
“你最后一次见方蕊是什么时候？”
林警官再次提问。
这个问题勾起了我的回忆。
那是一个月前的一个下午，市场即将关门。
李大强突然大喊有人偷了他的钱包，然后指认方蕊。
尽管方蕊拼命摇头否认，但李月桂立刻站出来“作证”，说她看到方蕊鬼鬼祟祟地在李大强摊位附近徘徊。
黄毛和他的几个混混朋友立刻围了上来，不由分说地拖着方蕊往二楼走。
我试图阻止，但被一把推开，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张凤美站在一旁，冷眼旁观，甚至还指挥其他商贩关好自己的摊位，不要“多管闲事”。
那天晚上，我在市场外等了很久，希望能看到方蕊安全出来。
但直到深夜，她都没有出现。
第二天，她的摊位空空如也，张凤美告诉大家她退租了。
我曾经怀疑过这个说法，因为方蕊从未提过要退租摊位，而且她的摊位上还留着许多个人物品。
但在这个市场里，没有人敢多问。
我把这段故事讲给了林警官，她听完之后，很久没说话，皱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，刚才的警员再次进来：“林警官，张凤美来到警局，报案说她的儿子李志，孙子黄毛失踪了。”
“什么！”
林警官猛地站起来。
“哈哈哈！”
我突然狂笑起来，“人终于齐了！”
林警官盯着我的眼睛：“冯悦悦，你最好跟我说我实话。”
“警官，我说的就是实话呀。”
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冰冷的铁椅子上，脸上轻松且愉悦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。
“李月桂李大强的死，和李志黄毛的失踪，是不是跟方蕊有关？”
林警官追问。
我摊开双手：“警官，你想象力够丰富的，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月的人，能与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“冯悦悦！”
林警官提高了声音，“刚才小孙只是通报发现了方蕊的尸体，你是怎么确定她已经死了一个月的！”
我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：“警官，方蕊已经失踪了一个月，她什么时候死的很难猜吗？”
林警官深深看了我一眼，然后对进来报告情况的警员小孙说：“走，我们先去看看张凤美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