央着我妈,求我妈将鹦鹉送给她。
我知道以我妈滥好人的性格怕是又要答应,便在客厅里撒泼打滚,用绝食相逼,让她不准将我的鹦鹉送人。
可谁知,她表面答应了我,又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将鹦鹉偷偷送给了表姐。
饶是我大哭大闹了三天,事情也没有圜转。
后来,我去表姐家看过那只鹦鹉几次。
前几次见面,小家伙被关在笼子里大喊“姐姐带我回家姐姐带我回家。”
我看着它离开了我之后日渐消瘦,原本圆润饱满的胸脯也凹陷下去,便知道,陈瑶当初要养它不过是一时兴起,根本就没有好好照料它。
我鼻头发酸,求陈瑶将鹦鹉还给我。
但她似乎很享受我有求于她样子,不仅没有答应,还当着我的面将鹦鹉关在了阳台。
最后一次见到小家伙的时候,它已经瘦的不成样子,但仍认得我。
可是这一次,它没有像往常那样求我带它走,而是用虚弱的声音喊着:“姐姐你走,姐姐你走,不要再来,不要再来。”
我以为它在怪我,怪我不要它,怪我抛弃它。
可是后来我才知道,那一晚,它死了。
它让我走,只是知道自己快死了,它不想让我看到它离开时的样子。
它怕我会难过。
而此刻,我爸拎着手里相似的鸟笼,语重心长地劝我:“爸爸知道,这么多年你妈让你受了很多委屈。
可是你的委屈,她也记了很多年,她也想弥补。
其实你妈她,她这么多年也很苦。
小的时候,她的妈妈重男轻女,生下来是个女孩时,是想把她放在门外饿死的。
是你表舅的父亲,给了你妈妈一口米汤,才把你妈妈救活。
再大一点,有人去村里买小孩,你姥姥还想过把你妈卖掉,也是你舅老爷拦下的。
那时候,他说,只要有自己一口饭吃,就会把你妈拉扯大。
现在,老一辈的人走了,你妈便想把这笔恩情回报在小一辈人身上。
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因此委屈了你。”
此刻,父亲的脸上,像是被岁月凝固了一般,期待的我的回应与谅解。
可是我能说什么?
我又该说些什么呢?
盖住自己的伤疤去原谅他们么?
我思索了片刻,还是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