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赶紧找了张人少的桌子,拼桌坐了下来。
贺心芸跟伙计打听,“怎么没有炒田螺可以选呢?”
贺心芸满眼疑惑。
“是的,同志你是第一次来的吧,秋天才是吃田螺的最好季节,现在没有。”
贺心芸有些失望,“好吧,那就来个南乳肉,蚝油凤爪,番茄牛肉,最后再来个猪肝汤,还要两碗米饭。”
“同志,你们两人……”伙计有些迟疑。
“没事,你尽管上。”
贺心芸有气无力的摆摆手,现在的她已经饿得能吃下一头牛!
“好咧,总共是8块钱,1斤半肉票和2两粮票!”
贺心芸掏出三张一块钱和一张五块钱,还有肉票和粮票递给了伙计,伙计麻溜的接过转身要走。
跟她们一起拼桌的是两名青年,一个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白衬衫,一个穿着藏蓝色厂服。
两人从她刚才报菜名开始,先是惊讶,接着两人对视一眼,凑到了一起,用广城话来讨论她。
还时不时抬眼看向她们,那眼神中充满了鄙视。
“啧啧,这大姐可真不会持家……”
“一下子就吃掉了8块钱啊!还有1斤半的肉票!谁娶了她,简直是倒霉透了!”
“可不是嘛,哥俩以后啊,可不能把这种女人娶回家,败家……”
贺心芸心里冷笑,偏头朝自家女儿柔声的问道:“囡囡,还记得妈妈跟你说,为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?”
囡囡高兴的举起小手,自豪的大声嚷道:“长得丑,想得美!”
“是啊,妈妈再教你个道理,那就是,烂鱼只能找烂虾。”
贺心芸嘴角挂着一丝嘲讽,目光似有似无的往那两青年瞥去。
白衬衫青年重重拍了下桌子,站起身指着她骂:“你这泼妇,骂谁呢?!我看你就是个土包子,满口方言口音,一点素质文化都没有!”
周围吃饭的人纷纷看了过来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广城话也是白话里的一种方言,后来随着广城的发展,隐隐成了白话的标准。
前世贺心芸就是住在广城十几年,地道广城话当然会说。
可她现在的人设是刚从异乡出来没多久的村姑,当然得说老家的方言白话来维持人设。
其实同是粤省人,说的都是白话,何必弄什么高低之分。
前世她最是看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,站起身来就开骂道:
“是,你有素质你有文化,眼红妒忌我点的菜多,一直在旁边叭叭的说个不停!口水都要喷我脸上了!什么娶了我会倒霉,我不会持家的。你是我的谁?我吃你家大米还是肉了?!”
白衬衫青年嚣张的道:“你!!我就说了咋了,本来就是啊!明明就是农村出来的,却大手大脚的花八块钱和1斤多的肉票。我要是你丈夫我早就跟你离婚了!”
“是吗?还想做我的丈夫?!你们配吗?!”贺心芸冷哼一声,眯了眯眼道。
厂服青年此时也站起了身,故作嫌弃的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,道:“呸,开玩笑!就你这样的我们还娶不起了吗?我们弟兄想要的话,大把像你这样的女人排着长队给我们选呢?”
贺心芸被他们的自大给气笑了,朝四周吃瓜群众扫了一圈,“他们的话大家都听到的啊!到时候可要给我作证。”
接着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两名青年,一字一顿的说道:
“我告诉你们,我的丈夫可是军人,我是军嫂!怎么,你们还想有大把的军嫂给你们选?!我现在要去告你们想要破坏军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