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简深不死心,再次给我打来电话。
“陈安然,回来吧。”
他的声音疲惫,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“之前的事既往不咎,只要你回来帮我澄清那些流言。”
“我可以…立刻和你订婚。”
我几乎要笑出声,他是把这当成交易筹码?
顾言溪正好在我旁边低声道:“这个参数需要复核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。
然后,如同引爆的炸药,陆简深声音尖利:“好啊!
我说你怎么跑那么快!”
“原来是早就勾搭上了那个顾言溪!”
“他是不是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?
你这个贱—”我直接挂断电话。
这就是我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。
真可笑。
顾言溪抬头看我,没有多问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随后继续专注于数据分析。
我感谢他的体贴,也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
新的康复训练很有成效,我现在只需要偶尔用拐杖辅助。
那天傍晚,我和顾言溪讨论完项目准备离开。
刚走到大门口,一个踉跄的身影冲到我面前。
是陆简深。
他形容憔悴,眼神疯狂,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。
我本能地后退,却被他抓住胳膊。
“陈安然!
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
他力气很大,我差点摔倒。
“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!
你回来!
你必须回来帮我!”
我挣扎着,腿伤隐隐作痛。
顾言溪立刻上前,挡在我身前:“放开她。”
简单三个字,却冷得刺骨。
陆简深看到顾言溪,表情更加狰狞。
“都是你!
你这个伪君子!”
他口不择言地咆哮。
“抢了我的项目还想抢我的女人!”
他竟然伸手推搡顾言溪,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。
积压的所有屈辱、愤怒和恶心在这一刻爆发。
我用尽全力,抬起拐杖,狠狠砸向他抓着我的手臂!
“滚!”
他吃痛松手,不可置信地瞪着我。
保安闻声赶来,控制住还在挣扎的陆简深。
“陈安然,你我之间,早就恩断义绝。”
我喘着气,瞪向他。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我不再看他,对顾言溪点头示意离开。
身后是陆简深歇斯底里的诅咒:“你会后悔的!
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!”
曾经这样的话语会让我畏缩,现在只觉荒谬。
林荫道上,顾言溪递给我纸巾。
然后用他一贯平直的语调说:“他的时代结束了。”
“你的才刚开始。”
“下周的国际康复医学论坛,你的论文被选为青年学者报告了。”
我抬头看他,夕阳映在他镜片后的眼睛里,竟有温和的笑意。
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坚定。
“好,我会好好准备。”
我笑了,是这段时间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陆简深说得对,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。
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影子,而是站在阳光下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