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逍遥老地主,开局科举揭皇榜!许三才许三 全集

二呆木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看着他这副义气满满的模样,许烈不由得好笑,觉得自己这个小侄终究还是没有长大。他沉默了半晌,开口缓缓说道:“许贵,你如今也不小了,可有想过今后要过怎样的日子?”许贵挠了挠头,说实话,这个问题他真还从来没有想过。他是许家的少爷,从小锦衣玉食,生活对于他来说,当然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,怎么可能去想如此无聊的一个问题。见到对方挠着头讪笑,许烈再次开口:“你从小顽劣,本也无伤大雅,没记错的话,你今年已经十六,即便胸无大志,却也不能纨绔败家。”说到这里,许烈眼光如剑,语气愈发严厉:“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那些传言,可是今日所见,你的确让我有些失望!”许贵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正是自己今日在青楼里玩耍之事,没由来的有些烦躁。他梗着脖子叫道:“没错,我今日的...

主角:许三才许三   更新:2025-04-22 20:0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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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三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逍遥老地主,开局科举揭皇榜!许三才许三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二呆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看着他这副义气满满的模样,许烈不由得好笑,觉得自己这个小侄终究还是没有长大。他沉默了半晌,开口缓缓说道:“许贵,你如今也不小了,可有想过今后要过怎样的日子?”许贵挠了挠头,说实话,这个问题他真还从来没有想过。他是许家的少爷,从小锦衣玉食,生活对于他来说,当然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,怎么可能去想如此无聊的一个问题。见到对方挠着头讪笑,许烈再次开口:“你从小顽劣,本也无伤大雅,没记错的话,你今年已经十六,即便胸无大志,却也不能纨绔败家。”说到这里,许烈眼光如剑,语气愈发严厉:“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那些传言,可是今日所见,你的确让我有些失望!”许贵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正是自己今日在青楼里玩耍之事,没由来的有些烦躁。他梗着脖子叫道:“没错,我今日的...

《逍遥老地主,开局科举揭皇榜!许三才许三 全集》精彩片段


看着他这副义气满满的模样,许烈不由得好笑,觉得自己这个小侄终究还是没有长大。

他沉默了半晌,开口缓缓说道:

“许贵,你如今也不小了,可有想过今后要过怎样的日子?”

许贵挠了挠头,说实话,这个问题他真还从来没有想过。

他是许家的少爷,从小锦衣玉食,生活对于他来说,当然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,怎么可能去想如此无聊的一个问题。

见到对方挠着头讪笑,许烈再次开口:

“你从小顽劣,本也无伤大雅,没记错的话,你今年已经十六,即便胸无大志,却也不能纨绔败家。”

说到这里,许烈眼光如剑,语气愈发严厉:

“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那些传言,可是今日所见,你的确让我有些失望!”

许贵自然知道对方所说的正是自己今日在青楼里玩耍之事,没由来的有些烦躁。

他梗着脖子叫道:

“没错,我今日的确是和朋友在青楼玩耍,也知道自己是临县有名的纨绔败家子,可我有什么办法?

我自幼不喜读书,考不得功名。

武刀弄枪也稀松平常,不能如你一般成为一名将军。

我爹让我去洛城学着做生意,可我对此毫无兴趣。

别说是你,就连我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,简直就是个废物!”

说到这里,他一脚便踢向了一棵小树,显然是胸中郁闷之极。

许烈大概没想到许贵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,一时间有些愣神。

看着面前龇牙咧嘴抱着一只脚跳的许贵,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:

“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,或许以后会好些。”

想到这里,他冲着许贵温言说道:

“其实能不能考取功名无所谓,能不能成为一名将军也不重要,至于做生意,咱许家的银子你几辈子也花不完,不喜欢完全可以不做。”

许贵有些诧异,嘟囔道:

“那你刚才还那么说我!”

许烈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般说道:

“太爷爷一生研究学问,虽屡试不中,却孜孜不倦。

世人都笑他痴狂,而我许家儿女却知道,太爷爷不过是在求一个道字而巳。”

“道?什么道?”

许贵诧异,只觉得许烈今天这番话有些玄妙。

许烈凝视着许贵,半晌之后,伸出手掌拍了拍许贵的胸口,缓缓吐出了两个字:

“心安!”

“心安?”

许贵重复着这两个字,一脸的茫然。

许烈郑重点头:

“我爹曾不止一次对我说过,人生在世,不过匆匆数十载,荣耀也好,平淡也罢,最后都将归于一杯黄土,只要能问心无愧,便可心安闭眼,想必这就是我老许家传下来的道。”

许贵似懂非懂,低头沉思片刻,这才又抬头问道:

“我原来一直有些好奇你为何敢上战场,难道一点都不怕死吗?

此刻你这么一说,我似乎有些明白了,是不是你心中有道,便无所畏惧?“

许烈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:

“没错,即便战死沙场,那也是上对得起君王,下对得起祖宗,死得心安,又何惧之有?”

许贵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点什么,可犹豫了片刻,又闭上了嘴巴。

他其实很想说自己一不偷,二不抢,三不害人,每日与伙伴相聚,偶尔喝个花酒,这样的日子也挺心安。

可这话若是说出来,就显得极没档次。

听听,人家许烈说的是君臣父母,战死沙场,闻之就让人肃然起敬。

而他许贵嘴里冒出来的却是伙伴相聚喝花酒。


后庭最深处!

一栋雅致的阁楼里,叶凌波手托香腮,看着案几上的几页纸张,怔怔的发呆。

良久之后,她檀口微张,发出了一声叹息。

见状,他面前站着的那名男子不由得也开始皱眉,终于忍不住问道:

“还是不行吗?”

叶凌波抬起头来,秀眉微蹙,圆润精致的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愁容,她伸出白玉般纤长手指,敲了敲案几上的那几页纸张,苦笑道:

“这些诗词虽然各有风骨,但终不是上乘之作,要想胜过那四位,怕是有些难。”
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
男子也有些愁眉苦脸,这些诗词可是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,在大炎国各地有名的大家那里买来的,先不说花了多少银子,单是这番功夫就够辛苦的。

此时的他似乎有些不甘心,又似乎有些难以理解,犹豫着说道:

“姑娘,这些诗词可都是出自咱们炎国有名的大家,难道都还入不得您的眼?”

叶凌波美目闪动,正色道:“江寒,你应该知道,我与那四位姑娘各方面都不分伯仲,要想在这次的花魁大比中一举夺魁,就只能在这上面胜得一筹。”

闻言,这名叫做江寒的男子不由得微微点头,他是凌波轩的大管事,自然知道石小石,董含香,花凝和苏妙这四位大炎最有名的女子无论从容貌,还是琴棋书画上来讲,与叶凌波当在伯仲之间,要想一枝独秀,就只能拿出其他姑娘没有的东西才行。

“可是离花魁大比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,即便拿到了上乘之作,也还需谱曲排舞,这时间的确有些紧啊,况且如今咱们还没有这上乘之作。”

江寒紧锁眉头,沉声说道。

叶凌波莲步轻移,来到了窗前,望着窗外摇摆的柳枝,沉默了半晌,随即展颜笑道:

“无妨,这上乘之作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,实在没有,就只能旧词新曲,况且我叶凌波无法拿到的东西,那四位姑娘又怎么可能轻易得到。”

对于这句话,江寒深以为然,凌波轩虽然在临县,但在炎国也是排名前三的青楼,常年派有执事在各地游走,一是发掘穷苦家好的苗子带回凌波轩培养,类似于现代的星探,二是寻找那些上乘名作,以供凌波轩谱成曲目,编排舞蹈。

若是真有佳句,早就应该传回这里了。

只是望着案几上那些纸张,江寒不免肉疼,苦笑道:

“这些可是花了咱们足足上千两银子才得来的啊。”

叶凌波嫣然一笑:“虽不是上乘,但也各有风骨韵味,况且都是新作,拿给姑娘们排练,也能令人耳目一新。”

江寒耸了耸肩,有些无奈的说道:“银子都给了,便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说完这话,他冲着叶凌波躬身行礼,正欲退出房门,屋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。

江寒皱了皱眉,打开房门看了看,转头笑道:

“又是哪位客人喝多落水了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,他神色平常,带着一丝轻松和调侃,丝毫不以为意。

凌波轩每年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,有的是因为客人酒后发疯,失足落水,有的却是因为客人为了争抢同一位姑娘,相互出手,扭打之中不慎落水。

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,更用不着他这个大管事出面。

叶凌波显然是有些厌烦这种事情,她挥了挥手,示意江寒将门关上,免得打扰了自己的清静。

可就在此时,楼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,一名童子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。

江寒的面沉了下来,冲着童子喝道;

“怎么如此没规矩?客人落水自然有人打理,又何需来叨扰叶姑娘。”

童子连连摆手,喘气道:

“刚才有位客人朗诵诗词,我看四位二等姑娘皆是心神俱醉的样子,所以记了下来。”

听到这话,江寒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,觉得这童子也太过大惊小怪,临县里有哪些才子他还不清楚?除非是路过此地的异乡人。

于是他问道:“可是本地人?”

童子点了点头,“我进去的时候听人议论,说是咱临县开酒楼的大掌柜和他爹。”

江寒顿时被逗笑了,冲着童子说道:

“退下吧,估计是四位姑娘为了取悦客人,故作惊叹罢了。”

童子挠了挠头,犹豫着说道:

“其实我也觉得那诗极好。”

闻言,叶凌波微微抬头,冲着童子招了招手:

“木生,你进来,且与我念来听听。”

这名叫做木生的童子走进屋子,清了清嗓音,朗声念道:

“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前黄,右擎苍。锦帽貂裘,千骑卷平冈。”

这第一句刚刚念出,原本打算离开的江寒猛然顿住了身子,微一凝滞便霍然转身。

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案几前,展开笔墨,带着一丝急切说道:

“木生,你快念来!”

看到他如此急切的模样,木生有些得意,傲娇的白了他一眼,这才继续念了起来。

“酒酣胸胆尚开张,鬓微霜,又何妨!持节云中,何日遣冯唐?会挽雕弓如满月,西北望,射天狼。”

木生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,待到最后一字落下,江寒如遭雷击,手一颤,那支笔便从指尖滑落,整个人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。

而先前云淡风轻的叶凌波,此刻却是花容剧变,美目中写满了惊叹与不可思议,她一把抓住了木生,娇喝道:

“此人在哪?快带我去!”

木生咽了咽口水,摇摇头,又摊摊手,脸上带着一丝无奈,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:

“掉江里了!”

叶凌波脑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,想起刚才屋外的喧哗,迟疑问道:

“你是说落水的那位就是写这首词的客人?”

木生想起当时的情景,顿时又忍不住了,捂着肚子咯咯笑道:

“那位客人喝多了,一屁股坐在窗格子上,然后就翻下去了。”

叶凌波跺了跺脚,撩起裙摆就往外跑,身旁却猛地窜出一条人影,如风一般的冲下了阁楼。

“阿弥陀佛,大罗金刚,九天如来,您可要保佑这位客人别死翘翘了啊!”

江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,大炎国律法严苛,若非作者本人同意,其作品是不可以随意谱成曲目传唱的,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一首上乘之作,作者却挂了,这特么找谁说理去?

.

镜头回到许三才落水的那一刻。

许福荣目眦欲裂,想都没想就踏上矮几,一个跟斗也翻出了窗外。

房间里所有人都傻了,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惊呼,大叫着奔出了门外。

此刻已是十月,汛期已过,凤凰江水并不湍急,许三才扑通一声跌落江中,被冷水一激,顿时清醒了过来。

他上辈子是刑警队长,游泳是基操,所以此刻并不慌张,片刻便从水面冒出了头。

而许福荣可就惨了,别看他在临县长大,可完全就是个旱鸭子,刚才那一刻情势危急,他根本就没想自己会不会游泳,只觉得若是老爹被淹死了,自己还哪有脸面活在这世上。

此刻他落在江里,顿时接连呛了几口水,一时间呼吸急促,双手在空中挥舞,沉浮间仍不忘大声叫喊着:

“爹......快救救我爹!”

不远处的许三才手脚并用的踩着水,看着那颗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的头颅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。

他的灵魂与原主的这具身体相融,自然也就接受了那份与生俱来的亲情,此刻更是心生感动,在心里喃喃念道:

“有这么个孝顺儿子,值了!”

于是他深吸一口气,身子前倾,紧接着双脚一蹬,便欲游过去拉起许福荣,可猛然间却觉得身子似乎有些无力,冰冷的江水让他连打了几个哆嗦,就连那划水的手也似乎变得绵软无力了。

“我靠,这身子果然拉垮!”

他在心里一声惊呼,觉得身体的热量正在快速流失,牙齿打颤,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,身子也开始在江水中上下起伏了。

见到这副情景,岸上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,有的人拿起了杆子,有的人抱起了木板,还有几人跳上了岸边的小木船。

而就在所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,三名少年飞奔而来,衣服也没脱,一个猛子就直接扎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。


许诚皱了皱眉,沉声喝道:“慌什么慌,你仔细说来,官家到底所为何事?

下人咽了咽口水,一只手指着门外,有些艰难的叫道:

“老太爷中举了!”

这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木立当场,薛若华觉得自己一定是悲伤过度,产生了幻觉。

自家老爹从三十岁就开始考举人,每三年一考,整整四十年了也没考上,这件事都成为了临县的一个大笑话。

你现在给我说中举了?

这怎么可能?

而且老爷子在这次的三天考试中就晕倒过三次,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到今天,就这样子也能考上?

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冲着下人再次问道:“你可听清楚了?”

下人连连点头,哭丧着脸叫道:“千真万确,那三位官人亲口说的,府门外还围了很多人,都是来看热闹的。”

便在此时,三名腰悬佩刀的官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,

为首一人大声喝道:“贵府许三才老爷高中临县乡试第二名亚元,京报连登黄甲。”

说完这话,他扬起了手里的文书,询问道:“哪位是许三才许老爷?”

话音落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床上的许三才。

于是顺着众人的目光,为首的那名官人看了过去,刹那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床上之人须发皆白,满脸皱纹,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己。

“我去,这岁数怕是有七八十了吧?”

这名官人好歹是见过些世面的,他强压住内心的惊讶,冲着许三才拱手道:

“您老就是许三才,许老爷?”

许三才点点头,他此刻也有些懵逼,完全搞不懂是啥状况。

见到对方点头,那名官人将手里的文书递给了许三才,再次拱手唱了个诺:

“恭喜许老爷,贺喜许老爷!”

许诚是许府的大管家,自然是老于世故,立刻将三锭银子递到了对方手中,口中连连说道:

“三位官爷辛苦了,请到前厅看茶。”

接过了银子,为首官人摆摆手:“公务在身,就不多叨扰了,告辞。”

说完这话,三人扬长而去,留下了一屋子满脸诧异的人。

许三才将文书展开看了半晌,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嘶哑的狂笑:

“都七十了,你让我中举?”

“玩我是吧?”

.

许三才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,笑声嘶哑,就像破损的风箱一般,而整个人似乎是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。

没办法,是个人都得疯!

小说里的穿越者哪个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就算没有系统加身,那也能凭着穿越者的优势好好浪上一回。

即便是不能封侯拜相,那也能搞点发明挣大钱,再不济背上几首名句,泡上几个绝代佳人。

他许三才可好,整整七十岁的高龄,风一吹就得倒,若是泡妞,估计整个人都得挂掉!

许三才欲哭无泪,薛若华却是百感交集,她嫁入许家的时候才十几岁,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从壮年考到了暮年,而自己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,如今老太爷都快归天了,竟然中举了,这如何不让她唏嘘万分?

管家许诚更是眼中含泪,在口中喃喃念道:

“老天爷眷顾,终于让老爷子在临死前能够了却心愿了。”

一想到死字,他猛地一惊,仔细观察着床上的这位老人,小心翼翼的问道:

“老太爷,您没事吧?”

许三才止住了笑声,双眼一翻,冲着面前二人喝道:

“我能有什么事?没看见我好好的吗?”

他现在也是想明白了,管他啥岁数,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,那就随心所欲,该咋过就咋过,大不了一口气接不上,说不定就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了呢。

薛若华和许诚面面相觑,前者小声嘀咕道:

“莫非是因为老太爷高中举人,冲喜了?”

许诚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,老爷子此前的身体状况有目共睹,就连临县最有名的几位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,若不是冲喜,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?
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叫:

“爹,你等等我,儿子我回来了!”

随着这道声音,一个五十左右的胖子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,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许三才床前,放开嗓子嚎啕大哭。

许三才二话不说,直接掀开被子,颤巍巍的站起身来,一脚便踹在了对方身上,嘴里怒骂道:

“你嚎什么嚎,你爹我还没死呢!”

他现在已经将原主所有的信息消化掉,自然认得面前这位便是自己的大儿子许福荣。

许福荣被许三才一脚踹在了身上,抬起头来,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三才叫道:

“爹,你这是?”

一旁的薛若华急忙拉起丈夫,连声说道:

“老爷,咱爹中举人了!”

许福荣顿时木立当场,他刚才急冲冲的被下人叫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自家府门外围了很多人,还以为自家老爷子已经归天,却没想到竟然是中举了。

这怎么可能?......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,后者点点头,冲着床上的那份文书努了努嘴。

许福荣抓起文书瞄了一眼,随即扔在了一边。

说实话,自家老爹中不中举根本就无所谓,许家是大户,自己的几个弟弟都很有出息,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举人的名头,他此刻最担心的是许三才的身子。

于是他上下打量着许三才,狐疑着问道:“爹,你真的没事?”

就在此时,他耳边却传来了许诚刻意压低的声音:

“老爷,老太爷这是冲喜给冲好了。”

许福荣恍然大悟,大炎国历来就有冲喜一说,此刻被许诚意提醒,他顿时反应了过来。

只见他一把甩开薛若华的手,上前几步,双手在许三才身上一阵摸索,嘴里呵呵直笑:

“爹,看来你果然没事了。”

许三才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,只觉腹中空空,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,不由得叫道:

“老子饿了,快弄点吃的来。”

听到这话,所有人都面露喜色,因为谁都知道,一个人若是能吃,那多半是死不了了。


盏茶过后,许三才吃过了早饭,这才在小蝶的搀扶下来到了外厅坐定。

包括许贵和许烈的许家子女早就在此等候多时,见到许三才坐定,顿时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许三才的面前行礼问安。

许三才微微点头,看着面前这些子女,顿感欣慰。

“爹,您身子可好些了?”

许福荣开口问道。

此刻的他是有些惊奇的,许三才面色红润,看起来精神矍铄,可与往日判若两人,这样的改变来的太快,简直有些不合常理。

许三才摆摆手,端起茶碗轻啜一口,这才缓缓说道:

“我身子很好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

闻言,众人再次仔细打量许三才,终于放下心来。

“看来咱爹真是没事了。”

薛若华喜滋滋的说道,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瞥了一眼其他人,终于是忍不住掩嘴笑道;

“爹,昨日他们都说您是回光返照,还说什么犬亡避主,象死独离,可把我给吓坏了。”

许禄山等人顿时是满头黑线,他们素知自己这位大嫂心直口快,可这种话昨日说一次就够了,怎么好一而再,再而三的在老爹面前说起呢?

“这也太让人尴尬了吧!”

几人同时在心里叫道,脸上浮现出一丝尬笑,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
许三才自然不会计较,他很清楚,若不是由于自己的穿越,这具身体怕是真的就凉了,说是回光返照,其实也不为过。

只不过一般人的回光返照如莹莹烛火,最后亮那么一下子就黯然熄灭。

而他这个回光返照可就牛逼了,竟然连头发根都开始变黑了,想来时间应该会有点长。

于是他笑呵呵的说道:

“估计是阎王爷见我心事未了,所以不忍心收我罢了。”

听到这句话,许家子女顿时莞尔,知道这是老爹在开玩笑,却也忍不住问道:

“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心愿未了,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听。”

许三才捻了捻胡须,又喝了口茶,这才清了清嗓子,缓缓说道:

“我想娶个媳妇。”

他的声音很慢很轻,却仿佛像是在众人脑门上打了一个炸雷。

“不是吧,不是吧?”

“我没听错吧?”

许小雅在心里大叫,下意识般的呢喃道:

“天呐!这是老爷子没睡醒呢?还是我耳朵出毛病了?”

许福荣也是脑子嗡嗡作响,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抓狂。

自家老爹不醒则已,这一醒了,又是逛青楼的,又是要娶媳妇的,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啊?

他冲着许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:

“爹,您没事吧?”

“您看看我是谁?”

“还有他,他......”

许福荣指着众人点点点,最后更是一把拽过许贵,站在了许三才的面前。

“不就是娶个媳妇吗?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?”

看着几人这副吃惊的模样,许三才不高兴了:

“老子上辈子是个光棍,连恋爱都没谈过,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?”

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许福荣,重重一拍茶几,斩钉截铁的说道:

“你爹我没疯,没错,我说的就是要娶个媳妇!”

这下子几个人都听清楚了,也确定了。

老爹没疯。

说的不是胡话。

他就是要娶媳妇!

一时间,众人你看我,我看你,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。

许贵哪管这些,一听说自己的太爷爷还要娶媳妇,不由得兴趣大涨,他好奇的问道:

“太爷爷,您若是娶了媳妇儿生了娃,那我到底该叫他啥呀?”

“该咋叫就咋叫。”

许三才没好气的答道,真想踹这小子一脚,他奶奶滴,专挑痛脚踩,故意的吧?

徐贵缩了缩脖子,觉得挺委屈。

“可不是吗?既然娶媳妇,那肯定会生孩子的,自己说的可一点没错啊!”

只是他似乎忘记了,面前这位太爷爷可是七十岁的高龄了,要想生孩子,还真有些难度。

许禄山沉吟半晌,展颜笑道:

“我觉得爹说的没错,咱们几人都没法时常在他老人家陪伴,若是娶个媳妇,倒也能经常陪着他老人家。”

这句话听得众人频频点头,许文秀却是犹豫着问道:

“爹,前些年我们一直张罗着让您续弦,可您一直不答应,今日为何又突然想着要娶媳妇了呢?”

听到这话,众人这才想起的确是这么回事,自从母亲去世,几兄妹嘴巴都说烂了,要让许三才续弦,可他每次总是摇头拒绝,到了后来,他们也懒得再提这事,今日突然说起,他们也觉得有些疑惑。

许三才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灵魂穿越,只能在心里暗骂原主迂腐,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享受,简直是暴殄天物!

只见他重重的叹了口气,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哀伤,看着众人缓缓说道:

“我昏迷那些日子里,其实每天都与你们的娘亲相见,她说她始终无法放心于我,尘心未了,乃至于无法堕入轮回,是她嘱咐我一定要再娶一位妻子,也好让她了却尘缘,早日轮回做人。”

说到这里,许三才抬起衣袖轻拭眼角,语气愈发的哀伤,痛心疾首般的叹道:

“唉,没想到我一意孤行,却致她无法安心轮回投胎,实在是愚蠢至极!”

他的声音缓慢而嘶哑,许家兄妹脑海里浮现出娘亲的音容笑貌,一股哀伤的情绪弥漫开来,薛若华,许文秀和许小雅这几位女子忍不住轻轻啜泣,就连许贵这个从未见过太奶奶的人都忍不住眼眶泛红。

许小雅抬起婆娑的泪眼,哽咽说道:

“这件事就这么定了,我们几兄妹定为您物色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进门。”

其余几人同时点头,他老许家有权有势,就算许三才七十岁了,那也能找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,

岂不料许三才并未露出欣喜的表情,而是摇了摇头道:

“不用你们操心,你们娘亲说要我自己去找,而不是任由你们替我娶一个进门。”

许家几兄妹又点点头,觉得娘亲这话没错。

他们都是过来人,自然知道夫妻之道在于认可,万一自己挑选的不合老爹心意,岂不是辜负了娘亲的在天之灵。

可问题是如果自己不操心,老爹这么大的岁数了该怎么找?”

一念及此,许文秀忍不住问道:

“爹,那您准备在哪里去找呢?”

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”

许三才一不小心,又小小的秀了一把。

于是许家几兄妹又沉默了,只觉得许三才随口一句便意境深远,耐人寻味。

许寿长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,良久之后,忍不住赞道:

“看来凌波轩里那首词果然是爹所作,我先前还有些怀疑,此刻看来,是我肤浅了,爹他老人家深藏功与名,纵然才华横溢却甘于平淡,可笑我翰林院之人平日里自诩才高八斗,实则夜郎自大,与爹相比,恰似米粒之珠难掩日月之辉。”

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就又装逼了?......许三才有些发愣,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有这么大反应,看来对于穿越者来说,装逼果然是无处不在啊!

见到许三才执意要自己寻找,许家兄妹也没勉强,在他们看来,只要自家老爹高兴,怎么折腾都无所谓。

“爹,您要是早些年这么想就好了。”

薛若华有些感慨:“有了许家主母,这老许家也就不用我这么操心了。”

许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,这些年全是她薛若华一个人打理,着实是有些力不从心,等许三才娶了妻子过门,于情于理,她都应该将这些交出去。

此刻她这么说,显然也是当着这么多兄妹的面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
谁知道许三才瞪了她一眼,不悦说道:

“许家的主母永远只有一个,那就是你们的娘亲,我若娶亲,自然是只娶妾室,这许家还是要你担着!”

这句话大义凛然,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,顿时让许家兄妹双眼泛红,均在心里叹道:

“爹啊爹,你对娘亲果然是情义深重,即便是娘亲去世了这么多年,在你的心中却也是无人能够替代!”

一旁的许贵一直在竖起耳朵倾听,此时忍不住拉了一把身旁的许烈,小声问道:

“小叔,如果是妾室,是不是就可以有很多个?”

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,却还是正好能让厅内众人听到,真不知这小子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。

众人顿时有些警觉,许禄山迟疑问道:

“爹,如果是妾室,您老人家打算娶几房为好?”

许三才叹了口气,摊了摊手,很是无奈的答道:

“你们娘亲说了,当年我执意不肯纳妾,自然是在乎她的感受,可这同时也让她心存愧疚,她让我这次多纳几房,以弥补她前世的亏欠。”

许三才娓娓道来,似乎是在诉说一个哀伤而又美丽的故事,却把许家几兄妹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
“爹,娘亲她还说了啥,您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们?”

许福荣哀求道,他现在都有怕了,万一老爹隔几天就来个你娘亲说的,那可咋整?

许三才盯着他看了半晌,嘿嘿笑道:

“你娘亲还说,福荣这孩子打小就不爱读书,欠揍!”

说完这话,他扬了扬手,做势要打。

许富荣缩了缩脖子,双手抱头,嘿嘿憨笑间,却已是泪流满面。


两人眼巴巴的望着许三才,就盼着对方能赶快恢复正常,可别再往断案的路上奔了,否则这心脏可真有些受不了了。

然而此时许三才脑子里的CPU运转的正爽,他上辈子是个刑警队长,在这个世界里遇到这种专业对口的事情,怎么可能一下子停得下来?

“按照我的分析来看,当今这位皇帝陛下绝对是和李世民一般的人物,只不过后者是直接干死完事,显得光明磊落。

而前者却是精于谋划,更为阴险狡诈。”

在心里给当今这位皇帝写完了评语,许三才觉得此时再来解释先前那些疑团就显得较为轻松了。

既然皇帝是和李世民一样的人物,那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也如自己一般手足相残,所以他必须要在有生之年消除掉发生这种事情的隐患。

这是其一!

太子之外的两个皇子都起了夺嫡之心,他这样的皇帝不可能看不出来,只是整个朝廷到底因为此事发展到了一个怎样的状态,他并不太清楚。

御书房里放大招不过是想看看朝臣们的反应,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们都揪出来现现形,如此一来,太子之外的两位皇子势力发展到了如何一个境地便一目了然。

这应该是其二!

至于潼关之事,就更为有趣了。

如今太子亲征,却粮草不济,就问你怎么办吧?

这就是考验太子的时候了,也就是所谓的磨刀。

至于最后能磨出一个怎样的效果,那就得看太子自己了。

这应该就是其三!

接下来的其四就更为玄妙了。

潼关粮草不济不是秘密,此事在整个朝廷应该是已经沸沸扬扬。

只要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没有参与此事,以两人背后的智囊团,根本不难分析出此事背后站着的一定就是皇帝陛下。

那么问题来了,在这种情况下,你怎么做?

装作啥也不知道,袖手旁观?

出手相助为太子排忧解难?

又或是从中作梗,落井下石?

好家伙,这简直就是道送命题,无论你怎么选,只要做了,就一定会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在皇帝的眼皮底下。

“妙啊,这主意果然妙啊!”

许三才忍不住一拍大腿,在心里叫道:

“一方面给太子铺路,亲征以助其声望。

另一方面准备替太子扫清障碍,以避免手足伤残的事情再次发生。

这特么简直就是一石五鸟啊!”

想到这里,许三才觉得自己已经将整件事情分析的八九不离十,至于儿子喜猛的安危则完全不用担心了。

此刻,他已经笃定皇帝这么做,自然有他的后手,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潼关被攻破,南魏长驱直入。

如果真是那样,那他许三才就是眼瞎,刚才的那一番推论就是瞎扯!

而敢拿国运开玩笑,这特么就是个二逼皇帝!

许三才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眼瞎,既然如此,那身处潼关的许家老四自然是安枕无忧。

只是他不担心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担心,此刻的许烈双眼泛红,急得团团打转。

作为一名历经大小战事的将军,他可是知道粮草不济的后果,那将会是军队哗变,不战自乱,其后果不堪设想!

他刚才一直耐着性子听三人絮絮叨叨,一直忍啊忍,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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